鬼故事阴宅一鸣 阴宅的故事

最后更新 :2023.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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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宅恐怖鬼故事

鬼故事到处都会有流传,关于那些流传在古宅的恐怖鬼故事你知道多少?下面是我为大家准备的古宅恐怖鬼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古宅恐怖鬼故事篇一

雷歇了,雨也停了,只有房檐上滴答滴答淌着雨水。

室内渐暗,我总感觉这黑暗似张大的嘴正慢慢地把我们吞灭,我推了刘阳一下说:“红烛泪尽了……”

他怔了怔,恍然大悟,起身换了几根蜡烛,又重新坐回我旁边,我瞪着他说:“怎么不开灯?”

他飞快地扫了我一眼说:“这样气氛好……”说完扭身和他旁边的秃顶老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秃顶老人便开口说道:“不管我们承认不承认,灵异之事其实每天都可能发生在我们的身边,只是我们并没有留意罢了,接下来我要讲的故事要从一座大厦说起。

这座大厦年代久远,破旧不堪,原住户搬走了大半,只剩下几十户老弱病残,在这里虚靠光阴,可房租便宜的出奇,我就是看上了这点,迫不及待地住了进去。我的工作是一家大商场的保安,白天站了一整天,就希望晚上能睡个好觉。

可我自打搬进这栋大厦,就没一天安生过,夜里不是被奇怪的猫叫声惊醒,就是蝙蝠撞玻璃窗的声音吓醒,就连风吹玻璃的呜咽声都大的惊人,而且我最怕的是下雨,外面大下,屋里雨水成河,都是从玻璃窗灌进来的,房子实在太破了。

因为这事我和房东交涉了多次,希望他修了一下窗户,可他每次都冷笑着说:“那栋破楼,我可不会在搭钱了,你要住便住,不住租金恕不退还。”

我被他气得跳脚,却也奈他不得,为了租金,我也只能忍气吞声,哎!这都怪我贪图便宜。

转眼间,阴历七月十四快到了,每天傍晚下班都会被十字路口烧冥纸的灰呛个半死。

七月十四傍晚,我照常经过十字路口回家,一阵邪风,恰巧吹散了一堆正燃着的冥纸,向我刮来,要不是我跑的快,一定成火烧人了,可冥纸灰还是弄得我一头一脸。

我带着心悸,一路小跑回家。这破大厦连个洗澡的设施都没有,一身黏糊糊的躺在床上特不舒服,可我实在是累了,不到一秒钟就呼呼地睡着了。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

“怎么搞的,怎么又是怕球的声音!这声音已经连着几天了。”被惊醒的我一脸怒气地爬出被窝,心想楼上这家实在太过分了,大半夜不睡觉,拍球玩,这不是扰民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这就去找他家去,于是我蹬蹬蹬跑上楼,带着气把他家的门敲得山响,可敲了老半天,一直都没人应门。

我更气了,这拍球声明明就在刚才。说明他家有人,肯定是怕我来找,所以不敢开门。我也不管他三七二一了,一脚踹在门上。可奇怪的是我的脚还没落在门上,门就“吱呀……”一声自己开了。我一见门开了,大步冲了进去,发现屋内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是很久没人住的样子。

接着我发现这家的格局和我住的屋子雷同,于是我走进了卧室,心想这人一定是在卧室拍球了。可我走进卧室,奇了怪了,地上厚厚的一层灰尘,根本不像有人拍过球的样子。那么我听见的声音……

心一惊,汗毛根根竖起,转身就往屋外跑去,在我跑到门口的时候,一阵冷风突然吹过,门碰的一声关上了,吓得我差点尿了裤子。

这样一来我更不敢呆了,用手使劲拽着门打算出去,可是门死死地关住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碰……碰……”一阵拍球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一股冷汗像蛇顺着脊背慢慢爬行,让我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我慢慢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男人拽着一把头发,头发下面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男人并不看我,他的眼神溃散而且茫然,机械式的一下一下把手里的头往地上磕。

我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身体一斜碰的一声撞到了门上。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用尽全力去拽门,令我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身后的碰碰声没有了。一阵机械式的脚步声,奔我而来,我的心一阵阵紧缩,手心全是汗,嘴上嚎叫着,死命去拽门,咔嚓一声,门开了。

我撒腿跑出去,可楼梯不见了,门外竟然变成了屋子,屋子里男人拎着人头在地上拍,我“妈呀!”一声……之后就没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后来我才知道,我家楼上住在一对新婚夫妇,妻子结婚就有个情人,趁丈夫出差的时候,妻子把情人带回了家,丈夫发现后,砍下了妻子的头,然后坐在椅子上抓着她头发往地上摔。我租房子的时候,该死的房东并没有和我说楼上死过人。

这被吓出的这场病差点要了我的命,出院后,我连行李都没敢回去拿……”

说完秃顶老人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上还有心悸的表情。

“这阴宅的故事倒是经常听说,不过亲身经历过后一定别有一番滋味。”眼镜男说道。

秃顶老人点了点头说:“这种滋味我这辈子也不想再尝了。”

“呵呵!谁叫你图便宜,这个世界便宜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眼镜男又说了一句。

他这句话虽然有些嘲讽秃顶老人的意思,但是细细想起来也并不无道理。

古宅恐怖鬼故事篇二

雷声小了,雨也变得淅淅沥沥。

我时不时的向身后望去,烛火不及之处的黑暗,好似一张大嘴随时等待着吞没我们,令人心悸。

刘阳拍了拍我的椅背说:“真后悔叫你来了。”

我一愣问道:“为什么后悔?”

他摇着头叹息着,脸色异常苍白,眼神有些游离,像是极力隐藏内心的恐惧。

我见他如此,心想必是他没料到今晚的故事会如此诡异离奇,内心害怕所致。正想着安慰他几句,室外突然哗啦哗啦……刮起了风,带着雨声呜呜咽咽。

“你们听,这雨声像什么?”一个眼镜男问道。

半晌没人回答,他自己说:“像不像一位柔弱的少女躲在黑暗的角落伤心地哭泣。”

“像是像,不过午夜、雨天,只有孤魂才会出来哭诉……”

眼镜男接道:“会吗?唉!我到希望会……”

当他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没有人问他为什么,都明白他必定是有所经历。

果不其然,接下来,他讲出了自己的故事。

“我的故事要从我上刚上大学的之一个暑假开始,一放假我就迫不及待地,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五个小时的车程过得飞快。

下后车,从火车站徒走到我们家至少要两个小时的路程,要是打车的话,半个小时也就到了,可打车钱,比回来的火车票都贵,因为这条路特别难行,路上还要途经一座孤坟,还记得上小学时每次走这条,我都会害怕的两手发抖。

如今我长大了,还是很怕走这条路,大白天都会感觉头皮发麻,冷汗冒着。可越是害怕就越是想往孤坟的方向看,咦!怎么多了一座坟,会是谁那?我边走边想,这么座小小的孤零零坟里是什么人死后如此凄凉,真是可怜!

可怜归可怜,我还是加快了脚步,快步走过。到了家,母亲分外高兴,弄了一大桌子的菜饭,让我大饱口福。

饭后母亲像往常一样拉着我的手聊个没完,父亲在一边嚷嚷着说:“娃都困了,快让他去休息吧!”

母亲这才放我去睡觉,躺在自己的床上,发出舒服的叹息,很快我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一间小屋里和一位绝美的少女面对面坐着,她看着我害羞地一笑,足以让我神魂颠倒。

我红着脸上前搭话道:“你真漂亮!”

女孩听了我的话笑,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笑够了问我:“那我嫁给你,你要不要?”

我听完一愣,心想哪有女孩子这样大方的,刚夸她漂亮,她就要嫁给我,要是在表示点别的还不和我上床呀?”

女孩眨了眨眼睛说:“你想上床吗?可以的。”

我一惊脸色剧变,冲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女孩笑的更欢了,笑着笑着她的下巴“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可她还在笑,不停的笑。这刺耳的笑声,让我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我站起身来,慢慢的向后退去。“碰……”的一声,我一下子惊醒了,发现全家人都站在我的眼前,而我十分不雅地躺在了地上。

弟弟哈哈大笑地说:“天呀?大哥你睡觉还这么不老实呀!我还以为地震了那!”父母也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红,父母见我没事,挥手说:“好了,都回去睡吧!”

我见他们离开,急忙抱着被子站起来,躺回床上,闭上灯,可就在我闭灯的瞬间,我猛然看见梦中的女孩就站在我对面的墙角。我猛地拉开灯,灯光闪了一闪,又灭了,不是停电了,是因为我用力过猛,拉断了灯绳。

我想喊父母,可觉得不好!我都长大了,还疑神疑鬼的,让父母担心可不好。要不去弟弟屋里睡一宿,可我马上想到弟弟那张笑歪了的脸,心想算了,肯定是我的幻觉,还是睡吧。

嘴上数着鸭子,可精神却极度紧张,总感觉脖子后冷飕飕的。

一夜辗转,好不容易挨到了鸡叫,我才沉沉的睡去,母亲叫我起床时,看见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我照镜子一看,嗬!老大的黑眼圈,像熊猫一样。

在母亲的追问下,我把梦境偷偷地告诉了她,她听完眉毛紧皱,没吃饭,就领着我来到一位老婆婆家里,这个老婆婆见我一进屋,嚷嚷道:“小伙子快出去,你背上背着一具死尸,命不久已。”

母亲听完大惊失色地说:“婆婆,你帮帮我儿子吧!”

老婆婆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女鬼看上了你儿子,不会出于偶然,一定是你儿子在路过她阴穴时候,冒犯了她,所以她要缠着你儿子。”

母亲听完扑通一声跪在婆婆面前求婆婆救命,我不信什么鬼神,拽起母亲生气地说:“妈!别听这些神棍胡说八道。”

母亲气的给了我一巴掌,让我闭嘴,这还是我从小到大之一次挨打。

“哎!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婆婆看着哭成泪人的母亲说道:“你让你儿子连着跪几处年轻男人的阴穴,如果他跪到那处,感觉身体立马轻松了,那么就是说,这个女鬼愿意放过他,和阴穴里的男人好。要是女鬼一个都看不上,你儿子就麻烦了。”

我听了她这番话,大斥无稽之谈,拉着母亲说:“妈,别信这些无聊的玩意,都是骗人的!”

老婆婆冷笑一下:“哼哼,小伙子真不知天高地厚,你马上就知道女鬼的厉害了。”

我大声道:“我不信,想吓唬我!”

老婆婆不再回答什么,倒是母亲出来后,又狠狠地打了我几下,怨我不会说话得罪了人。

这件事我也没放在心上,晚上准备睡觉时,猛然想起老婆婆说我背后背着女鬼,白天没感觉什么,现在却忍不住不寒而栗,看着漆黑的房间我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特别是一股冷气从我的脖颈处,直吹进我的身体,让我的全身像触电般猛震,差点叫出声来!

为了缓解恐惧,我打开手提电脑,玩起了游戏,正玩得入迷时,有一双手慢慢地从我的背后伸过来,绕过了我的脖子将他环抱住,我不敢动,也不敢喊,任由这双冰冷的手慢慢地抚摸着我的脸。我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昏厥。

“孽障!”一声大喝之后,门被猛地拉开,老婆婆健步如飞地走到我身后,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镜子。!

更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那双手被老婆婆奇怪的镜子一照,马上冒起了一股白烟,腥臭无比。随即我又听见一声惨叫,那双冰冷的手便彻底消失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母亲已抱住了我关心地问:“儿子,没事吧!”

“没……没事,可刚才那是什么?”

“是女鬼,被我的八卦镜照住了,不过她还是会再来的。”老婆婆说道。

“啊?”母亲惊叫道:“那可怎么办?我儿子岂不是太危险了吗?”

我也听得脑袋一片空白,不得不相信老婆婆的话。

就在这时老婆婆忽然回头,对着墙角大声道:“姑娘,回去吧!你是鬼,他是人,你们是不可能的……”

半晌老婆婆回头对我说:“她告诉我,你是她以前的恋人,上大学后你抛弃了她,让她生活在绝望和痛苦中,可她不恨你,只想在你回来的时候看看你,和你亲近一下,哎……如今的年轻人造孽呀……”

我听完瘫倒在了地上!那个深爱着我的女孩,早就被我遗忘,抛之脑后了,我懊悔地抱住了头,心想,如果是她,那么真是我欠她的。

她是我初中同学,我们一直偷偷的恋爱着,爱到情浓处我们情不自禁偷吃了禁果,后来我考上了大学,便向她提出分手,理由很简单,我这个大学生,以后怎么能娶个乡下妹,她听完哭着跑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想不到她竟然死了……

第二天,我去了她家,和她父母说想去看看她的坟。他的父母说,是她自杀死的,所以不能葬在家族祠堂里,只能葬在外面做孤魂野鬼。她父母说把她葬在了进村的路上,就是我回来时候路过看见的那座……”

“哎!”不知道谁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好可怜的姑娘,她对于你这种始乱终弃的人,下手太轻了,应该至你于死地才叫痛快。”

眼睛男,豁然站起,可当他看见在坐的所有人。都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瘫软地跌回了椅子上,低着头,像是在忏悔。

我心想这个表情给谁看呀?懊悔更是没用,总不能怪爱情害人匪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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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民间鬼故事大全精选_民间鬼故事东北农村流传

中国地大物博,无论在疆域领土,还是人文 文化 上,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不同。就像鬼 故事 , 鬼故事 在这里,也有区域划分的,东北农村就有不少鬼故事哦!下面这些是我为大家推荐的几篇东北民间鬼 故事大全 精选。

东北民间鬼故事大全精选1:黄皮子拜月

有年夏天大旱。按理说这关东地界儿从来就是 雨水 充沛,祖祖辈辈没见这样的气象,一时间各种说法开始流传,村口那个小窝窝庙的香火也开始旺了起来。说是小窝窝庙既非拜神也非拜佛,不是城隍庙,更不是宗祠,就是一个小半截的树桩被掏空里面摆设了几块石头,大约有半人高。我小时候还曾亲眼见过,但是石头已经没有了,爷爷说早些时候乡 *** 盖房子拿走了,国家讲科学不信鬼神带头破除迷信,给乡 *** 建房批了一块老时候的坟茔地,乡长还是有点犯膈应,私下找了风水先生,先生说必须在宅基下垫块受人香火的灵物,寻来寻去就找到了我们獐子沟的这几块宝贝,一窝端的全拿走了,老百姓拥护国家,就算心里不同意也没谁敢吱声的,偏有那老黄头茬子起楞,说这个是祖宗闯关东带来的泰山石,是泰山奶奶的行宫,是引导泰山奶奶降福的指引,老祖宗从山东家来的时候一不带钱二不带粮,就背上这几块石头,不能就这么让人拿走。来人见有人阻拦,板了板腰身和蔼的对老黄头说这是封建迷信要破除,经过上级耐心 教育 老黄头不得不认怂。

说话那小窝窝庙香火正旺,家里稍微阔绰一点的会时不时地摆个个棒子面馒头用野鸡血写上自己的家姓,好让神灵眷顾。见有好吃的,谁家孩子不眼馋?可是家里大人管得严,害怕得罪了神灵,村里的小子们只能趁着黑天偷偷的行动。

那是一个月亮很大的晚上,民间逢初一十五有上供的习惯,所以这一天的供品相当丰盛,等到大人们都睡下了,安静的村庄想起几声拙劣的狗吠,这是小子们的集结号,农村狗多,半夜狗叫已经被人们的睡眠所免疫了,压根儿不会被吵醒。

村里几个孩子在大人们安歇之后偷偷跑出来打算去偷食,胡然带头的一个忽然做了一个一个噤声的动作,几个小子马上意识有情况,可能是孤狼进村觅食,那个年月常常有狼晚上出来逛,尤其是月圆之夜总能听到那种喘不过气的嚎叫,远远近近,然后村子里的小孩也跟着模仿,然后是大人的一声呵斥“想把狼招来啊?”。

话说当大家那目光所向的一刹那,大家惊呆了,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气,阵阵青草的味道灌入大脑,呛得难受又不敢咳出来。月光皎洁,如瀑布般倾斜而下,油油的树叶被照的波光粼粼,爷爷说那一刻他眼前闪过一道比月亮还亮的光,紧接着又说不对,那只是打了一个机灵,他看到一个三尺高的“小人儿”站在小窝窝庙上,瘦瘦挺挺的抬头望着月亮,说它像人倒不如说是像狗或者像耗子,但是比狗纤细比鼠高大,只不过它的动作实在是只有人才会做得出来:细长的身体直挺挺的,一跟尾巴触底,两只前爪扣在胸前,前后舞动,嘴角一张一合,像是祷告又没有声音。光滑的毛在月下分辨不出颜色,但是窄窄尖尖的头上有一撮白得很纯的细毛向两边分开,像是眉毛,很突兀又很别致。那眼睛黑洞洞的,没有转动却摄人心魂,凝固般的注视着月亮,好像要把月光全部吸进那对泛绿色的晶体里面去。一打眼看到这个像人一样的怪物只会让你想到鬼魅和神怪,那样一个静悄悄的夜,圆月下一个虔诚的叩拜,却又让人觉得圣洁,忽闪的又让人觉得宁静。

其中一个孩子吓得尿裤子了,掉头往回跑,可能是听到声音,那“小人儿”刺溜一跃就跑了。

万物皆神灵,黄皮子拜月,那是在修行呢,修成仙可以救人渡世,结果第三天天就美美的下了一场大雨。

东北民间鬼故事大全精选2:东北龙

这件事不是爷爷的亲身经历,但是是爷爷的妈妈的亲身经历,我叫太奶(普通话里的曾祖母),后来这件事还上了报纸,一段时间在全国还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这就是“营川坠龙事件”现在还是未解之谜,前几年还上过央视,给出一个驴马接吻失败的解释,我看完文字的介绍就一个感觉“Bull文明用语”。很多能够证明是龙的细节和证据给淡化,一个劲的往鲸鱼身上说,话说咱宣扬无神论也不带这么扭曲事实的吧?

其实那次坠龙事件前前后后相隔好长时间,之一次是发现活龙搁浅,等到第二次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显出骨头了,我的太奶就看见过活龙。我总觉得我的太奶是个类似于萨满一样的巫师,她会瞧病,能接生,甚至爷爷说她还有“通灵”能力,能跟神鬼对话,反正挺玄乎的一个人。

所以有人发现一条奄奄一息的龙,就有人来把我太奶奶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这神物体味很大,不全是腥骚还有草气,等到后来身体腐烂之后就更是具有侵略性,据说十里八村的都能闻到腥臭味。

爷爷说当时太奶也不顾自己小脚不方便,在泥泞的苇塘里看看龙血红的眼睛,摸摸鳞片,又从头至尾摸了一遍——龙脉尚通,有在下颚处摸了摸,说这龙被封了口,可能是犯了天条,受刑打下来的,临下界之前被封了口,一是怕他下界危害生灵,二是怕他怒吼惊扰百姓(当时人们都很诧异为什么这么大的龙声音比牛还小,有点像声音卡在喉咙里似的)。

太奶奶说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毕竟是神物百姓应该尽心,后来接连来了一些“仙家”,都认定是龙。人们忙活起来,往龙身上浇水,搭遮荫棚,因为龙的皮肤已经开始发干腐烂,太奶奶说那都是受刑的伤口,后来还请来和尚道士的做法事。

太奶奶说在这条龙出现前,连续下了四十有二天的雨,辽河里的鱼虾也死了很多,有可能是这条龙所为才引致天谴——只当是猜测,我不是宣传迷信,我是党员——后来一场暴雨之后,龙消失了,再后来有人在苇塘里发现已经腐烂的骨骸,周围有人去拣龙骨,这一次我太奶没去,她说采集龙骨相当复杂,凡人拿到了也会幻化的,跟平常的牛骨马骨没什么两样。

东北民间鬼故事大全精选3:养龙穴

千山脚下有一个很出名的风水先生,最出名的就是看阴宅,但是一辈子只看过九位,(却埋了十个人)后来就只给人看阳宅了,他说看阳宅既不泄露天机又造福于民,至于算卦瞧病看阴宅这都属于跟神鬼打交道,容易煞了阳气。

这年龙年,老先生从开春就开始给自己准备棺材,叮嘱后辈:自己死后要用未落地的雨水淋身,然后分别照射七天的太阳和月亮,最后用四根纯铁链子拴住棺材,然后由四个儿子抬着往山上走,当链子断了的时候,就地掩埋,一分一毫都不能差。转眼农历五月十五老先生过世了。偏巧下雨,接下来的七天全是晴天,吸收了日月精华就该掩埋了,这四个儿子也倒是听话,闷泚闷泚扛着老爷子就往山上抬,链子还真就断了,棺材顺着山坡划,更巧的是棺材稳稳当当停在他们爷爷的坟上,没有办法,兄弟四人磊磊实实造了一座大坟。

按说事情这样也就算完了,但是不久后大暴雨山体滑坡,棺材碎了露出尸骨,发现老先生的下身已显一条龙尾(我个人觉得可能是骨肉糜烂加上滋生霉菌样子看起来像罢了),家人觉得怪异请来一个高人。

听完家人的介绍之后,这位高人在山顶环视了一下,也不由得开始称奇,这就是“养龙穴”啊,这种养龙穴首先在地理位置上要有九个点,分别蓄以阳气,就是掩埋男人,俗话说龙生九子,同样养龙需要九点聚气,而这九个点就是老先生帮人家选的阴宅,其中老先生父亲的位置就是这个聚气点,这个点水气不足,但是老先生父亲的名字“天一”补足了水气,这就是为什么看了九人阴宅却埋了10个人。而葬人又必须是辰年辰月辰日的辰属人,按道理说这些几乎不可能凑齐的元素都满足了,怎么还会有偏差?

高人忽然想起一件事“家中可否有一只黑狗?”家人说的确是有,不过自从父亲过世就每天晚上趴在墙上乱叫,后来就把它杀掉了。高人一听不由得叹息,养龙虽然是天生地养,但是上天不会任由人逾越六道,安排一颗星专门折煞养龙穴风水,黑狗就是用来“挡星”的,可惜家人错杀了这条黑狗,穴位被破,否则待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待全身成龙,子孙便有帝王之命。

鬼故事,多些

1、跳!跳!跳!

有一对夫妇在儿子满三岁时,替他拍v8作为纪念,三岁的小男孩十分开心的在镜头前 跳来跳去......

那对夫妇也沉浸在幸福的愉悦当中......而没注意儿子的不对劲......

就这样,那个三岁的小男孩跳着跳着就死了........

一年后,这对夫妇在儿子忌辰那天,把v8来看,以解思子之苦。

没想到.........

镜头里一直在跳的儿子不是因为高兴才跳.......

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正抓着儿子的头发....

不停地往上拉…拉…拉…拉…拉…拉…

2、蜡烛

他跟她是青梅竹马,以为能携手看夕阳。

35岁上,她得了肺癌。拿着诊断书,哭了笑,笑了哭。不抽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何以得了肺癌?

她来到他办公室,却看到他桌上一袋自己素日更爱吃的干果,旁边,放着个药瓶子,说明触目惊心。她流下泪来,红色。

三日后,她哭着为他点燃生日蜡烛,他不在。

她点燃了34根长蜡烛,一根短蜡烛,低笑道:你真是瘦了,都不够做35根蜡烛 的。

这个故事吓到小猫了。先看一遍,觉得什么都没说,再看,看懂了,背后一阵寒意. 有点难懂,大家看懂了么?

这个故事是在一位mopper总结的“史上最恐怖的10篇超短篇鬼故事”里看到的,之一次 看没懂,第二次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上冒起,第三次看感觉有个鬼掐着我的脖 子,想喊喊不出来。实乃鬼故事之最。

3、红鞋子

农历七月中,我的男朋友上了成功岭。

无聊之际,我就找我的一个好朋友一起去爬擎天岗。

对于阳明山,我跟她都超熟的,几乎踏遍了,她便提议:「我们从擎天岗走到涓丝瀑布去吧!!

因为她没有去过,而我也觉得那瀑布挺可爱的,所以就一边聊天,一边走到了涓丝瀑布。

当瀑布出现在眼前时,朋友兴奋的想要去玩水。当她越过栏杆的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不是放马后炮,是真的!),所以赶紧叫她回来,于是,她一脸扫兴的样子看着我。

我说:「我们走吧!不要待太久。」离开涓丝瀑布没多远,我开口:「你知道我为何叫 你回来吗?

她说:「不知道耶!我觉得你怪怪的...」我说:「我刚刚有一股很不好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快走,真的!」

话才说完,就看见左边悬崖边突然出现一双红色的鞋子....看得出是女鞋,很新,不 过没有看到人。 看到那双鞋,我的直觉居然是「跳下去!」我们两人对看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一直 往前走,一直走...直到出了山林,看到太阳才松了一口气。

我说:「那双鞋好恐怖...」朋友也说:「对呀!觉得毛骨耸然!很恐怖~」我们始终搞不懂,为什么那双鞋会在那?

下山后,我们去找她男朋友。他男朋友一看到我们,就很紧张问我们去了哪里...

一听到我们去了涓丝瀑布,便很生气得骂了我们一顿,然后才告诉我们这个故事…

有一对兄妹彼此相爱,但是碍于伦理,不能在一起,两人便决定殉情。

他们相偕从涓丝瀑布一起跳了下去。男的死了,女的被救起。但听说男的尸体一直找不到。女的被救后,又再跳一次,离奇的是,这次跟男的一样,尸体也找不到......

此后,每年农历七月的时候,她们殉情的地方都会出现一双红鞋。到底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

不过,据说不是每个人都会看到那双鞋的.....看到的人要是在当场乱说话,或是碰到 它,就会.......

听到这...我跟朋友两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回头想想...,真的很恐怖....

因为我们在山中,完全没有遇到任何一人,这是不太合理的,因为阳明山上每天都有 一大票人去爬山,偏偏我们没有遇到半个人??既然我们看到那双红鞋,那代表…更恐怖 的是…那双鞋我和她之一眼的感觉都是「跳下去」…

4、荫尸

这是发生在高雄县的真实故事。

有个从事养殖业的家族,老父过世时,请了风水师,将父亲安葬在他家渔塭附近的一个角落。

几年过去了,生活一切如常。

有一年,渔塭主人跟往年一样,将鱼苗放入父亲坟墓旁的渔塭里饲养。

往后几天, 在喂饲料时,都看见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

然而,到了渔产季节,下网一打捞...天啊!渔池里竟然没有半条鱼!这家人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也没有深入去追究。而后接连两、三年,都发生同样的情况。

到了第三年,更奇怪的是,家族中开始有人暴毙,一个接着一个……。

这家人开始觉得惶恐不安,便找道士来看阳宅及阴宅风水。当道士来到了鱼塭边,就问鱼塭是否有异状?主人一五一十的告诉道士,池中的鱼会无缘无故失踪。

道士听了点点头,命人去拿石灰,并将父亲的墓开棺。没想到,父亲已死了这么多年,尸体竟没有腐烂。道士立即做了一些仪式,并将尸体火化。

事后道士告诉渔塭主人,他父亲因吸收鱼的精华而成了民间俗称的『荫尸』,久了就会对其家人不利。所以,奉劝有荫尸现象的mopper,要尽快处理!

5、十字形胎记

我和小陈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老朋友,他左手臂上有个奇怪的十字形疤,我小时候就见过了,据他说那是个胎记,出生时就有的,这样的胎记虽然少见,但是多年的相 处,我也早就见怪不怪了,直到那年暑假……

升高二那年暑假,有一天,我去小陈的家里,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家,父母和姊姊都 外出工作了。我看见他拿着户口簿,问他做什么,他说待会警察要来查户口。我闲来 无事,就顺手拿起他家的户口簿,随意翻看,结果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咦 ? 怎么你还有个哥哥啊?」

我看见户口簿中,长子那一栏***着另一个名字,但是这栏的底下写着『殁』。

「听我爸妈说,是五个多月时就死了。」小陈淡淡地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他从来 没提这件事。

不过更奇怪的事情是,小陈的名字,和他那位死去的哥哥的名字,同音不同字。

「是为了纪念他吗?」我问。

「不,因为…我就是 !」

后来,他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当然,这都是他爸妈后来才告诉他的。

当年陈家的之一个孩子夭折的时候,陈妈妈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变得有点失常,整天不吃不睡,只是守着孩子的遗体,喃喃念着:「缘份尽了吗……缘份尽了吗?……」

就在遗体将要火化的前一天晚上,她突然发疯似的拿着刀子,在死去孩子的左手臂上深深地划下个十字形的伤口,说:「缘份还没尽…还没…你一定会再回来的…」

说到这里,小陈静静地看着我。而我的目光,自然停落在他左手臂的胎记上。「所以,你可以想见,我爸妈看见我这胎记的时候,心情有多激动,他们认定我就是哥哥投胎回来的……」

6、普渡大餐

事情发生在民国八十一年暑假期间,头屋乡省纵贯道旁有一家杂货店......

这天晚上11点多,已经很晚了,老板准备要休息,但是铁门还没有拉下来....

突然,隔邻的狗叫了起来,可是狗的叫声很怪异,本来是正常的吠叫声,一会儿后却转? 雃阱z叫(民间传说狗嚎叫时,嘴巴是圈起来的,跟人在吹口哨时很类似。)

老板觉得很奇怪,就走到门口看看有什么事.....哪知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

只见一大群人在公路上走着(注:据老板事后回忆,算不清楚有多少人,但至少上百。)

老板想,这么晚了,怎么还那么多人在夜游(注:该地附近有一水库可供游憩,暑假期间有营队活动。)于是,老板叫他的两个儿子来看。这一次终于看清楚了! 这那里是什么人在夜游,只见那些「人」高高矮矮,可全都是长发凌乱,面无表情,身穿破烂的长衫就那么飘呀飘的...父子三人这才知道自己看到什么了。三个人吓 呆了!就在他们愣在那的时候, 一个小孩从那群「人」中跑出,直飘进邻居家中(注:老板事后回忆,那个邻居曾有一小孩夭折。)

后来还是老板的儿子先回过神来,迅速拉下铁门,避入神明厅内,一整夜都说不出话 来。第二天早上,老板全家到庙拜拜求平安,这件事也很快的传了开来,成为当天菜市场内更大的新闻。

而当地的一些好事者,也到附近的土地公庙扶乩,这才晓得,原来当天晚上路过的是阴魂,当时「他们」刚从另一座庙宇吃完普渡,正要赶回家呢…

据查,该地附近靠近水库的地方,的确建有一座公墓!

7、妈妈哪里去了

一对夫妻经常吵架,有一天,两人又为了家中经济问题吵了起来.....

由于吵得很激烈,丈夫一气之下拿起水果刀,竟失手将妻子给杀死了。

丈夫把妻子的尸体偷偷埋掉,又怕孩子回家后会问起***去处,他还费尽心思想了一套说词。

然而之一天过去、第二天过去…,一直到第六天,孩子都没有问起妈妈,他觉得很奇 怪,终于忍不住问孩子:『这么多天没见到妈妈,你都不难过吗?你怎么都不问妈妈 去哪里了?』

不料,孩子满脸困惑的看着爸爸,说:『不会呀!…只是好奇怪喔!爸爸,你为什么要 一直背着妈妈 ?

第八个故事 无身鬼

有一天,一个田径队的队员深夜在田径场跑步,结果看到一个头在黑暗中上下晃动,他吓得脚都软了,想跑又跑不了。接着那个头不动了,停在半空中,还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很想快跑可是却感到全身无力。慢慢地,那颗头转了方向,飘走了。到有亮点的地方。他才看清楚是一个空黑衣服的女生,手里拿了一个跳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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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蛊变》

《蛊变》 作者:Goodnight小青

青灯夜。她候他于路畔,粉墙东。

春风里柳丝连绵,迢迢迤俪不抵她的柔美。单看缟袂绡裳,那水如环佩月如襟已敌过多少紫妒红争。影儿在粉墙,俯仰便是千娇百媚,更不知那容颜何等的绝色。是耶非耶?先自酥了半边。只怕多情种子消受不得这倾国倾城貌。

春风煦煦。心如醉。他看那纤腰一握,从未相遇这样的女子,只一个背影便迷得人颠倒若此。她身周如有淡烟岚雾,恍惚间,神仙中人。

他忍不住学了西厢词句,惴惴地,唐突佳人——

呀,怎不回过脸儿来?

她低低一笑。

蒙公子青眼。妾身飘零沦落,貌陋不敢惊动公子。倘公子不弃,妾当侍枕席。

——原来是个拉客的风尘女子!他心里失望。可惜了这样脱俗的好风神。却又不禁窃喜,既然不过是个风尘女子,倒好办了。他松弛下来,放出一贯花丛走马的风流手段。

敢问姑娘芳名?

妾身姓玉。

怎么,还要搭搭架子么?一个风尘女子,谁问你贵姓来?也不怕辱没了祖宗。他淡淡一笑,凑身近前——果然生得好身段,苗条娇袅。绡裳一束,柳风里那腰身细若无物。抱月飘烟一尺腰,竟是真的。怕便是如此的女子方作得掌上舞吧。不知把这细腰揽在怀里云雨时,是怎样的销魂?想着,周身燥热起来。

他的手轻轻落于她肩膀,一路向胸口逡巡去。

玉?姑娘姓得好啊。玉什么?玉如意,玉娇娘,玉观音?你这么美貌,叫什么也是当得起的——

她格吱一声笑了。多谢公子看得起。

我叫玉髑髅。

他感觉到手底下有些不对劲。

她缓缓地回过头来。

〔变徵〕

十三岁的春天,我跟师傅来到平安镇。

平安镇并不平安。方圆百里这已不是秘密,此刻在镇上长者的叙述之中那惊恐尤显真实。道长,我们这可全靠您了。老者花白的胡子颤动着,他毫不掩饰对于师傅盲目的依赖。平安镇已经惶恐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但清石山卓真人的名声却不是凭空得来。他将有理由肯定自己的依赖是正确的,以此全镇公募来相请真人出山的银两亦将值回它们自身的重量。

就像一直以来我对师傅的依赖一样。

他说:真是奇怪。这些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牵连,他们有什么共同之处使得他们遭此惨祸?

一年以来镇上的死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镇上首富的公子也有栖身破庙的乞儿。他说的对。他们之间确乎没有什么相同的所在。除了那骇人听闻的死法。

我同师傅立在尸身之前。官衙后进阴暗的屋子里僵滞着血与腐烂的气息,因时间而浓厚,凝结起来像锅稠粥。陪伴的捕头神经质地攥紧腰间刀鞘,脸上痉挛着呕吐的冲动。镇上最近的一个死者。三天前被发现死于归宁途中的妇人。此时她的为了等待师傅到来验看而未曾入殓的遗骸裹在油布之中地上渗落一汪暗绿的尸水。嗡嗡青蝇缭绕。

尸体已经无法称为尸体。何种原因令腐化发生得比寻常速度更快。原本七零八落的血肉筋络那些致命的伤口已糜烂得无从辨认。一锅稠粥,蠕蠕的蛆虫兴高采烈地翻腾。

师傅,烂成这个样子怕是认不出是什么干的了。

师傅不语。他眉头紧蹙,不知是否为这极度的残忍而惊骇。妇人汩汩翻着泡沫的腹腔里隐约蜷缩着一具胎儿。

师傅掀起油布的时候,那捕头终于跑到外面去了。传来他痛快淋漓的呕吐声。

师傅,您看这是不是野狗子干的?……骨头上有牙印子。可是那捕头说尸首找到的时候什么肠子肚子的全都没少,只是撕了个乱七八糟……

师傅,您还没教过我什么东西杀人不为吃?是冤鬼报仇嘛,也没恨上这么多人的……

师傅,血都成绿的了,好象是有毒……

作者:长篇鬼故事吧 2007-7-17 17:3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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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复:《蛊变》 作者:Goodnight小青

师傅洗净双手,点起一炷辟邪香。如我十三年来见惯了的模样,他气定神闲静如秋练的面目波澜不起。我从来捉摸不透师傅的心思。

银色月光照耀在师傅脸上。此夜的月色美好恬静一如这镇子的名字名副其实。他老了。三绺长须,容貌清癯。我不知道师傅的年龄,但有他在我便不惧怕。

铮铮,给我倒碗茶来。师傅说。

〔蛊:释名〕

《左传·昭公元年》孔颖达疏:“于文,皿虫为蛊。谷之飞亦为蛊。”汉郑玄解为:“虫物而病害人者。”蛊被认为是神秘莫测而恶毒恐怖的害人之物。又据经典,似乎与虫类总是脱不了干系。

传闻五月初五毒气极盛之时,以多种毒虫并置一器密封之,使自相吞噬。经年后发器视之,独存者便成蛊。有云体长如龙者称龙蛊,意为蛇、蜈蚣等爬虫所化。短者称麒麟蛊,为蛙、蜥蜴、蝎子等短体爬虫所化。无论体貌若何,皆为剧毒极恶之物,中人必死。

这是常人心目中对蛊的印象。蛊即皿中之虫。

然晋以前已有文献记载,蛊有犬蛊、蛇蛊、蜈蚣蛊、猫蛊、蜘蛛蛊等多种之分。宋代以后更有系统记录,蛊有蛇蛊、金蚕蛊、阴蛇蛊、生蛇蛊、蚂蝗蛊、泥鳅蛊、中害蛊、措蛊、肿蛊、癫蛊、草蛊、鼠蛊、鸠蛊、蜣螂蛊、蚤蛊等种种分别,更有针蛊、羊毛蛊、篾片蛊、石头蛊这样匪夷所思的名目。

古人有百蛊之说。但毒蛊与蛊术据载看来远不止百种之数。诸如篾片羊毛之类无生命的物体亦可成蛊,这大大超出了人们对它的认识。

蛊至今仍是无法破解的古老现象。

〔水晶〕

平安镇是我对于人世间初次的认识。长久以来我在山中,唯一相对的是师傅。淡灰的袍,清癯静定的脸。我是与人间一无瓜葛的弃儿。十三年,师傅赐予我的生命相伴着空山鸟语与袅袅的药炉香,清明得如同一块水晶。天地淡墨的空灵。

七岁以前我头上的双髻每天早晨由师傅亲手梳起。井水清凉,接触于肌肤时是透心的冰澈,洗尽睡意与隔夜梦境。庭院里槐树飘落白色的花在我膝头,一缕短短幽香。

牛骨梳沾了井水理顺我一头从未修剪过的长发。师傅的手势轻柔,指与腕,偶而触及后颈肌肤时也是湿润的凉澈。他的手指穿行在沾了井水的发丝里,一边一个齐齐挽起墨般丫髻。

那时我不知道这样替我梳头的师傅是否像是我的母亲,或者父亲。我不知道母亲或父亲会不会以牛骨梳轻沾清晨的井水如此轻柔地梳理我夜间睡乱的长发。

我不曾思念未谋面的父母。没有概念的名词,就无从思念起。师傅给我的生命空灵如水晶,不容任何尘世牵扯。玄剔观庭院中冰凉的井水洗尽隔夜梦境,洗尽任何梦境或可能的杂念。

童年,我不曾思父母。对我来说,师傅不是我的父也不是我的母。师傅不是任何俗世关系的比拟。

师傅就只是师傅。

我名铮铮。师傅给取的。

朗朗铿锵地绝缘了一切杂质。听来似敲玉磬。铮铮清灵。

〔十色〕

此刻我感觉并不贪恋这初次覩面的红尘,甚至一无好奇。或许我来的时候不对。这一番出山唯一面对的是一个亟待开解的谜团,除了血腥与死亡它并不泄露任何其他含义。心中的目的迫切而巨大,它抹杀了我对于别些事情的新奇。市上琳琅的吃食玩物、首饰花粉或红红绿绿的衣衫引不起我的兴趣,我只梳挽着墨般浓黑的双髻清水素脸跟随师傅淡灰袍袂的背影穿越街市。在众人敬畏而依赖的注视下,师傅的背影像一片云笼着我,游离于这忧怖俗尘。

平安镇。我十三年来涉足的之一块人境。它十色陆离的拥挤面貌来归眼底,晃动着,仿佛热闹喧嚷的集市与长者的恐惧表情搅杂在一起。还有那捕头扭曲的面容和尸腹中蜷缩着的死婴儿。种种复杂气味 *** 我的鼻端。

新出笼的馒头。胡椒汤。胭脂的浓香与店铺里展开一匹新料子,青涩的新布气味。却始终混合着我时刻惦念的那腐尸的浓烈气息翻肠搅胃。

所有人都应如我一般地信赖师傅。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卓真人。

传说中以童子入道几十载潜心修持的卓真人。多年前他曾斩除了为祸甚烈的江州狐魅、胜县的飞天僵尸、金陵水鬼与洛阳的狻猊怪,许多发生在我出世之前的英雄功绩。

我并不在乎所跟从的师傅是否拥有拯救生民的赫赫名头。但所有人都应如我一般地相信他的修为。师傅是手段极高的修道人。

但是我们来到这里以后,镇上仍然继续发生着妖魅伤人的事件。

三起。一色一样的、不堪卒睹的尸首。

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我知道在师傅身边我是安全的,可是越来越恐慌的空气压迫得人不由不窒息。我失了水晶澄明般的超然。这地方渐渐把自己搅成一滩浓厚的血色梦魇。凝固如汩汩翻沫的尸水。我想回去山中,只有师傅与药炉香的清凉晓色。那空灵是我的世界,我不要这样迷乱的人间。

作者:长篇鬼故事吧 2007-7-17 17:3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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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回复:《蛊变》 作者:Goodnight小青

师傅,师傅,伤人的到底是什么精怪?您快点儿想法子抓住它。

耐心些铮铮。这个精怪很不容易对付……耐心些,我会教给你的。

这样可悲哀的人间。我不留恋它。即使没有妖魅杀人的恐怖,红尘,仍然有着种种我不能理解的复杂与丑陋。

比如街市上的那个乞丐。他丑恶至极的模样让我很难用人来形容他。镇上人说他是天生的,一张面目歪曲的脸犹如破碎的面具,令人无法容忍第二眼的注视。人们说多年前他的父母生下他后即弃于陋巷,甚至为了逃避旁人关于狠心的议论而举家迁离。

他脖子上挂着污黑的破碗,匍匐于地以双手爬行。自膝以下的躯体戛然而止,细弱双腿末端是两只畸形的圆球。大叔大婶们行行好,行行好啊。

他是此地可悲又可厌的活物。人人掩鼻而过。或许就连那杀人无算的妖魅也憎嫌他的污秽丑恶而不愿碰他。许多时候一些不该存在的生命偏是顽强得近于讽刺。

像这样的生命他的存在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经过之时我把师傅给我的一枚小钱丢入破碗。丁冬。匆匆而过不愿再多看一眼。

我并不憎恶他。但上天造出这样的生命所为何来,难道来一遭就是为了受罪。泥泞中毫无尊严地存活。这虫豸般的生存是对于人身的亵渎。我问师傅,究竟是为了什么上天要制造这般的存在,如同造了人又造吃人的妖,然后造出灭妖除怪的修道者。仿佛从不哀悯这些心血的浪费,六道轮回之间,生灵彼此荼毒。

铮铮,你还太小。很多事情你是不懂的。

天道不仁。师傅说。

〔蓄蛊〕

传闻中,蓄养巫蛊之前须打扫正厅,沐浴焚香祷于天地鬼神,然后将蓄蛊之器皿埋在正厅中央。皿口须与土平,封好后直到蛊成之前不许开视。

此后主人须于每夜入睡后祷告一次,每日清晨人未起床之前再祷告一次。直至蛊成之前不可间断,祷告时亦不可为外人所知,否则巫蛊难成,即或成蛊也难以控制,容易加害主人。

蛊成之后便可放出。不同种类巫蛊的形貌依其原料和蓄养手法之分而各具百态。通常人们想象中的蛊是一只格外庞大狰狞的爬虫,或者一道抽象的火光及黑影的样子。实际上蛊的形体是极为繁杂多样的,如石头蛊的外貌看上去就与普通石头无异,当被害之人经过时,它便会飞入人身,且能行动鸣叫。在人体内肆虐转移,如无解救,中蛊者不日必死。此则例之一端。

但无论何种蛊类,据云其出没的时间通常在黄昏以后。此时也是它法力最强大的时候。

蛊一旦养成之后,蓄蛊者便永远无法摆脱它。如果不放蛊出去害人,它就会反噬主人。这也是蓄蛊一向被视为极其危险之邪术的原因。可以说一旦蓄蛊,人便永远丧失了自由与自主的权利。人与蛊,实际上是相互控制的。

传闻蛊类中的金蚕蛊,如果主人不想继续蓄养,可以准备一只箱子将它与金银锦缎一并放在里面置于路边。若有人经过而将之捡去的话,金蚕蛊从此便跟着这个人了。原主人就可以摆脱它。这种 *** 叫做嫁金蚕,但并无实据。或者只是传闻而已。

〔天涯〕

镇上的不安愈发强烈。卓真人来了半个多月了,怎么妖怪还没有被除掉呢?人们心中嗫嚅着蠕蠕的惊恐,日里慌,夜里怕,仿佛听到尸虫逼近的鼻息。

却无人质疑师傅的能力。莫说清石山卓真人的名头,昔年那些妇孺皆知的除妖伟绩,多少人亲眼目睹过的惊心动魄怎么可能是虚言吹捧——单只这张静定的脸,眼光冷澈如银色月,一扫,不由便镇得人心里头那些狂乱躁动的恐慌都清凉下来。师傅的冷与静,是破晓时分的古井水,洗尽尘秽。

各位请听贫道一言:眼下要事,务必自求心静,切忌慌乱。须知万事万物,世间种种相常缘心起,俱生俱灭。凡人命中皆有三把火屏退阴邪。鬼魅害人常故示美色亦或怖相,也不过是为扰人心乱而已。心乱则神昏,神昏则气涣,神气一散,鬼魅才有机可乘。因此各位务要持心安定不为外邪所乱,贫道方能放手除妖。平安镇既请得贫道出山,我总要不负所望保此镇平安便是。必要给得镇上一个交代。各位平日只多加小心,也不必过于惊慌。须知,魔由心生。

又死了一个人。油布裹着抬到官衙去。石板路上滴答滴答,一路蜿蜒暗绿的恶臭。此刻师傅气定神闲的话语像雪霰冰凉地落在心上。人们沉默地从官衙门前散去了。各自归家,无论如何日子还得往下过不是么。依旧的三餐茶饭,做买做卖,妻小着本以为理所当然、如今看来却不能确定的天年……虽然不知道那蠕蠕的尸虫哪一天会攒动在自己身上。

平安镇萧条了许多。依然如故的世俗生活,街市上仍是百物杂陈人来人往却笼着分明感觉得到的阴沉气氛,黄昏时看去像鬼市。人们变得话少了。各自心里的忐忑,各自翻滚却不得交换。这样的关头,每个人只顾得自己。

铮铮,这个妖魔的确棘手。但总有法子的。

作者:长篇鬼故事吧 2007-7-17 17:3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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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回复:《蛊变》 作者:Goodnight小青

我侍立在师傅身旁。深夜了他还不寐,月光镀着紧蹙的眉目。我知道此番师傅说的是真的。这个妖魔不是往日江州的狐魅也不是胜县的僵尸,不是师傅壮年时不费吹灰之力斩除的任何一只。它的确是个十分厉害的邪祟。师傅凝神隐忧的神情。我知道他心中为难。但我仍相信他是有法子的,棘手只是一时之事。我的信心源于十三年来形影不离的侍奉与追随,我的命是师傅给的,所谓铮铮这个女童是师傅一手造就,犹如女娲抟土为人。有时我觉得隐约的心意相通,如同血缘流溯中的一脉共鸣般微妙。

我感觉得出,师傅心中是筹谋着除妖之法的。他心里有数,尽管眼下他的心思如此沉重。我相信。师傅说过,邪不胜正。

师傅是修道之士,吞吐天地灵气,身神俱清。但是月光里他清癯忧思的面容如此冷硬。垂曳的白须白发。

让我觉得,师傅真的老了。

平安镇萧条了许多。有人举家迁徙,留下仓皇的空屋。其余的人留了下来。他乡无亲可投的,贫穷到无力承担盘缠的,更多的人舍不得离开祖祖辈辈生息的地方。这里有许多户人家,几代生根于此,已然算不清楚了。即使在如此恐惧的时候,依然不愿抛舍。

故土难离。周员外这样说。他是个温厚可亲的乡绅,算得镇上一家殷实大户。对于镇民们公议由他家负责供养卓真人在此期间居停茶饭的决定,他不仅心甘情愿,简直是十分庆幸。妖魔再凶,真人住在他家里呢,总不敢公然欺上门来吧?周员外一再申饬他的妻妾子女不得跨出大门半步,堂中香烟缭绕,家人日日持斋祈祷。

周员外更高兴的时候就是和师傅在一处谈天。那时他的神情松弛温暖,就像一个风雪荒山里迷路的人终于望见了灯光。

我无法理解这些人对于故土的感情。像周员外,即使他怕得这么厉害也不肯离去。这是周家根脉所在,多少代的祖坟在此,万万挪动不得的呀。他说。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挪动不得。他的房子在这里,他的祖坟在这里。生人的阳宅与死者的阴宅。这样就是万万挪动不得的根脉了吗?哪怕面临死亡的威胁。

我不明白。我是个没有根的人,不懂得什么叫做,背井离乡。

记忆里唯一的一口井在清石山。玄剔观。我和师傅的早晨,那井水梳理在头发上清凉澈骨。我离开它很多天了。我开始想念它。

但是清石山并不是我的故乡。那里是修道的所在它不是人境。淡墨的天,空灵如水晶,绝缘尘俗。我只是被选择停留其中。那亘古如一的清与寂,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就像师傅一样。我有预感我生命的轨迹将会沿着他的延伸下去犹如前车与后辙。我是师傅种植出来的,种在清石山。可它不是我们的故乡。

师傅与我都是不属于任何一块土地的。想着,寂静,在心中无色无味的弥漫。

那天黄昏我洗了头发,在庭院等着晾干时碰到周员外的儿子。有点意外。我并不曾与他说过话。平时师傅和我的茶饭都由周家仆人送到我们居住的厢房里来,师傅不喜欢与他们一家大小同桌进餐,尽管为了祈福周家人也早已吃素。

只有偶尔的几次,匆匆地见过。仅仅知道他是周员外的儿子罢了。好象是在读书,但如今奉他父亲之命每天呆在家里。

一个温文沉默的十八岁少年。我猜他一定很听父亲的话,是个害羞的老实人。他低着头,干净的双手规规矩矩交握在长衫上,令人塌实的稳妥。

所以虽然是陡然间对面相逢,我一点儿害臊的意思也没有。他看起来比我还更窘呢。

为什么要害臊呢。不要说十三岁懵懵懂懂的豆蔻年华。我注定了不是寻常情窦初开的女孩子。

小师傅。这么巧你在这里。

他规规矩矩地招呼道。是的。这是我。无色无味的小师傅,绝尘绝俗的女道童。

铮铮。我的名字,如敲玉磬,泠泠清音。

我周遭如有方圆净地。尘缘悲喜,近不得身。没有一种气味可以亵渎,没有一种温度可以接近。我立在厢房门口对他点了点头,算做回应。

这个眉目清朗的少年。我的冷然令他倍觉局促不安。那时我不想回房,只是因为暮春黄昏的风暖暖地吹着我透湿的长发很是舒服。我想在这里把它晾干。我想,既然没有话说,他赶快走开不就完了,免得站在这里横也不是竖也不是——

但是他突然抬起头来了。红彤彤的晚霞,底下沉淀成紫。他望着我,不走,也不说话。

我就跟他对视。我不局促。我不是寻常的十三岁女孩子。

我是小师傅。红彤彤的晚霞里,我攥着一大把垂到腿弯的长头发镇定地看着他。余辉映我灰布袍的影在青砖墙。他的脸渐渐涨红起来。

我觉得自己的冷静一如师傅。那一刻。手心里攥拢一束丰厚长发,湿湿的,游龙般绕过脖颈泼墨在周身。

作者:长篇鬼故事吧 2007-7-17 17:3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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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回复:《蛊变》 作者:Goodnight小青

〔无题〕

师傅说:铮铮,这魔障着实凶险,但非除了它不可。有它在一日,世上都不平安。

届时你听我吩咐。师傅会护住你,你只记住,不要慌乱。心要定。心乱则神昏,神昏则气涣。神气一散妖魔就乘虚而入。

切记,心要定。无论如何都不能乱了自己。

魔由心生。

我想念清石山。我想回去。十三岁以前,短短的流年。寂静如大雪封山,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师傅的眉头蹙得好深。他这么瘦,他真的老了。师傅。他的白须长长地垂落,看去竟有衰迈无力的忧伤。莫非这一次真有这样凶险吗?卓真人,一世英名,莫非这一次的劫数竟是要过不去。平安镇,是命数里注定了回不了头的不归路吗。

我看不透这玄机。垂目静静地擦拭着师傅的法器。在师傅身边,我不怕。但我想回去。人间走这一遭,我倦了。师傅,师傅,是你带我来的,你要带我回去。

我只想回去。回清石山,那个不是故乡的地方去。

何处是故乡呢。怕是谁也说不清楚。

我把一个馒头放在街市上那乞丐的盆子里。他伸出生着脓疮的手,迫不及待地抓起来往嘴里送去。不过在那张扭曲的脸上,一时间我竟无法看清他的嘴在哪里。

谢谢姑娘……您多福多寿……多谢姑娘!

他含糊不清地嘟哝着。

哐!一只脚把他的盆子踢翻,馒头骨碌碌滚得老远。臭要饭的!躺在路中间,叫人看了恶心。你怎么不死?老天爷啊——为什么你让这东西活着啊——为什么——你怎么不死?你怎么不去死?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我认得那个人。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死在妖魔手里。在一次归宁的途中。有人说从那时起他就有些疯疯癫癫的了。

他望着天空嚎叫了一会儿,狂歌狂哭。然后一路胡言乱语着走去了。野兽般的哀嗥渐渐微弱消失。

乞丐瑟缩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像团破布。大概这种事情,他已经习惯了吧。无动于衷的麻木。待那疯子走远了,他才用手往馒头爬过去。膝盖以下那两只畸形的圆球在尘土中拖出痕迹。

给你,赶快吃吧,别再让人踢翻了。

我把馒头捡回来重新递给他。

多谢姑娘……多谢好心的姑娘你大恩大德……

乞丐狼吞虎咽地啃着馒头,两只浑浊的眼睛只专注着食物,时而寒缩地翻上来望一望也没有任何表情。死珠子一般。

有得吃他就满足了吧。什么也不管,如此卑微。人到了这地步,尊严,抵不上一个阴沟里的馒头。

我转身离去。乞丐在身后磕头,我并不想再看他一眼。

我想我并不同情他。人世间是这么的复杂,这么的没有道理。有些时候,同情,在这样的人身上你看不出任何意义。同情显得如此苍白和虚伪。师傅说,天道不仁,我依然不懂。

这个人世我不想再去懂得它。我只想赶快地回去。回去。

〔刹那〕

那天傍晚他说:小师傅。这么巧你在这里。

他的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在沉淀成紫的彤红夕照里。彼刻我手心里攥着一把泼墨般长发默然相对,如此冷静。静如水,静如冰。

静如我的师傅。

我能感觉到他眼中的惊喜与热烈,随发丝披满了全身。软的,亮的水流,哗哗地流转。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我也可以顺着那水流去。

庭院里春暮,有一树才吐艳红的石榴。他折下一枝递过来。微风里,颤颤初开的红花朵。

作者:长篇鬼故事吧 2007-7-17 17:3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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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回复:《蛊变》 作者:Goodnight小青

小师傅……姑娘……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转身进房关上了门。

微风里他浅蓝的衣袖红花朵。凝固于夕阳半下。

没有一种温度可以接近。我不愿让你知道。

我是铮铮。这玉磬绝俗的名字,不愿,让你知道。我被选择停留的地方不是你的故乡,我的心思里,绝了尘缘。

我竟然没有对你说一句话。或者是你说得太多。其实,如果是注定了躲也躲不开的相遇,说一声你在这里,便也足够。

足够了。

不能拥有更多了。欠你一个名字,也就算了吧。一刹那,过去了。

我坐在镜前,就着半干的头发,齐齐梳挽起墨般丫髻。

〔玄机〕

为什么我们要来这平安镇呢,师傅。你说那是命数,但命是什么。师傅,我的命本是你一手塑造。师傅,如果连你都不能告诉我我的命数,这谜底还可向哪儿寻去。

我看不透这玄机。师傅。

一些人遇到另一些人。一些事遇到另一些事。那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相遇之后。那不是结局。结局是没有的东西。

在结局降临之前,上天从来不会让我们看到它。师傅说。

我太小,世界对我,太复杂。我不能懂这天道。轮回流转,世间的原由,荼毒的理由。师傅,告诉我生命是什么。

师傅就是我的上天。但上天之上,还有上天。层层的因果里,众生都被更高一层的什么蒙蔽着,因此而茫昧,因此而盲目。它冷瞰着你,熟知一切来龙去脉却从不予以透露。一场又一场的随缘而现,泡影,昙花,生生灭灭,人,总不能懂。

一早就写在那里了的。不过是个没完没了的游戏吧,想来真叫人倦。当天意戏弄于人间,而人颠簸于诸天的悲喜。天意之上还有天意,茫昧的都只不过是层层的众生,一层一层。这个跟命数捉迷藏的游戏,只有蒙着眼睛才可以玩下去。

所以,师傅,你也不能给我答案吧。因为没有人来给你答案。我们都是蒙着双眼的嬉戏者。

为什么我们要来这平安镇呢?师傅。你说那是命数,你不能回答我。

生命是什么?师傅。原来你和我一样只不过是个无知的孩子。

我们都看不到游戏的结局。但是师傅,请你带我回去。

是你带我来的,你还要把我带回去。

我要回去。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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