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宫求财是上签吗(财神丑宫解签)

最后更新 :2022.07.20 18:44

胡子从哪里来的?谁也说不清楚。

据说明末那阵子,辽东守军毛文龙部被清军击溃,溃兵散入辽东。有人说,这就是胡子的第一代。这种说法到底有没有根据,也弄不清楚,反正那个年代,东北闹匪患,有山垃子的地方,有松树林子的地方,到处都有胡子。

匪王谢文东并非是大老粗,他幼年就读过四年私塾,十六岁开始掌管家业,种地养蚕,贩卖牲口。后来是因为欠了债,这才辗转来到吉林省依兰县(今黑龙江省依兰县)土龙山西太平屯居住。那一年是1925年。

东北匪王谢文东:穷途末路撞见“月子房”,见血光是胡子的大忌

九一八事变后,他揭竿而起,领着一伙兄弟和日本鬼子打起仗来,发动了土龙山农民暴动,成了东北近现代史上一位风云际会的人物。后来又被东北抗联收编。也说不准是什么原因,几年后的1939年春天,谢文东又投降了日本。等到抗日战争胜利后,谢文东见势不妙,又招兵买马,拉起了队伍,投靠了国民党。

谢文东这伙绺子奸淫烧杀抢掠,骚扰破坏,无恶不作,积极配合国民党军队向东北解放区的正面进攻。我军三五九旅和合江军区这才开始对谢文东进行围剿,将他们追到了大山里。

东北匪王谢文东:穷途末路撞见“月子房”,见血光是胡子的大忌

谢文东走投无路,开始蹲在地上“推八门”。他在地上忙活了一阵子,在东南方向上找到丁“开门”那张牌。

半个多小时后,每人喝了一碗稀溜溜的蘑茹汤的胡子上路了。

既有神的指示,又有劫掠的刺激,这群胡子看上去兴高采烈,精神头十足。

天刚刚擦黑,来到山下的胡子发现远处有一束灯光——有人家。胡子们更加精神了,浑忘了身上的饥饿和寒冷,悄没声息地快速地向前摸去, 象一群夜里偷袭羊群的狼。

越走越近,前边的灯光也由一盏变成了四五盏,原来是一个木把营子,影影绰绰有人进进出出。

摸到只有三十多步远,谢文东的右手举了起来,正要往下一挥,让胡子们扑上去的时候,这只手却说什么也挥不下去了。

窝铺里哪里有什么木把,那些进进出出的人竟是一直追在他们屁股后面猛打的民主联军——足有三四十人。

东北匪王谢文东:穷途末路撞见“月子房”,见血光是胡子的大忌

“谁,干什么的?” 随着一声喝问,“砰”的一枪,子弹正打在谢文东脚前的地面上。

“二虎,三江虎,别后卡子,其他人快滑!”谢文东的那只手还是挥了下去。

胡子们受惊兔子般向来路窜去,身后的枪声顿时密集起来。

谢文东身边的胡子接连倒下了三个人,一声没吭,死了。

“妈呀!爹,我‘粘管’了,快扶我一把!”三江虎凄厉的叫声使谢文东浑身一震,听看越来越近的枪声,谢文东牙关一咬,冲三江虎叫声的方向就是一枪,只听“扑通”一声,一个身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胡子们奔向来路,朝着最黑暗的地方猛跑,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跑了一个多小时,身后的枪声早没了,黑暗的大山又恢复了寂静。这时,胡子们来到了一处十字路口,四野ー片漆黑——迷路了。

谢文东一查身边的胡子,只剩下六个人了。

胡子们瘫坐在地上,大张着嘴,喘着粗气,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平息了一下,谢文东从兜里掏出一块小手帕,把四角迭上,嘴里念叨着:“十八罗汉各位神灵,给俺指指明路”,轻轻往上一抛。手帕慢慢地落到了地上,借着朦胧的月光,只见有一个角打开了,这个角正好冲着一条路。

“走!” 谢文东站了起来,往这条路上走去。

这里胡子夜间迷路时常采用的办法之一。尽管神灵刚刚犯了错误,但仍然不能改变胡子对它的虔诚。

又走了半宿,胡子们再也走不动了。在一个背风的山坳里,谢文东率先坐到了地上。接着,胡子们也一个个倒了下去,不一会,山坳里便响起了鼾声。

东北匪王谢文东:穷途末路撞见“月子房”,见血光是胡子的大忌

太阳升起老高了,胡子们一个个醒了过来。极度的疲乏和饥饿使他们站不起来,也不想说话。

“怪梦!”二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大当家的,我做了个梦,你给我圆圆。”

“说吧。”谢文东躺着没动,感兴趣地把头抬了抬。“梦见一家人出殡,一帮小孩子哭,又梦见一只老虎从树上跳了下来,最后是我和我兄弟媳妇背靠背躺着,吓得我一动也不敢动,最后吓醒了。”

躺着的胡子一听,都笑了,纷纷坐起来,和二虎开着下流的玩笑。

谢文东盘算一会,“梦到出殡本来是好事,有小孩子在旁边哭,这就不吉利了;老虎主凶,从树上跳下来是说凶像已去;梦见挨着你兄弟媳妇睡觉……”谢文东沉吟了一会,用手一拍大腿:“这是说你必定有翻身的时候,好梦!”

胡子们一听,都乐了。他们在自己晦暗的逆境中似乎又看到了一线光明。二虎更是乐得满脸开花,他从地上拎起一条长枪:“我去打点野味,大伙吃饱了再说。”

“不行!”谢文东眼睛一瞪,“要是召来‘跳子’,咱谁也活不成!宁可饿死也不许开枪。”接着,他闭闭眼睛,手指掐算着,念叨道:“丑不远行酉不东,求财望喜一场空。已未东北凶不通,三山挡路有灾星,亥子北方大失散,鸡犬做怪事难成……”慢慢地,他睁开眼睛,又掐算了一阵,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奔南走,辰时再折向东,赶天黑前到江边‘窑’起来。江一封上,马上过江东。吃的路上看看能不能搞到点。”说完,他抖掉身上的泥土和草屑,带头走了。

东北匪王谢文东:穷途末路撞见“月子房”,见血光是胡子的大忌

晌午时分,正当谢文东等胡子要折向东走时,在一处向阳山崖下发现了一幢独立的木屋,屋子的烟囱里飘出滚滚的炊烟,屋前有一片已经收获了的土地。饿得三根肠子闲了一对半的胡子们“腾”地来了精神,持刀握枪,向木屋冲去。

山里这样的木屋并不少见,一些在山外实在穷得呆不下去的人有跑进山来,搭上这么个木屋,自己开点荒,打点野味,采点山货,日子倒是过得挺富足。他们一般都挺好客,不管是行人还是胡子,来了就热情招待,还替他们隐蔽行踪,是胡子的“天然盟友”。

木屋内传出几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站住,这是‘月子房’(产妇住的房子)!”

随着谢文东的制止,胡子们呆呆地看看屋们上悬挂着的那标志屋内有产妇的红布条,象中了定身符一样,谁也不敢向前迈步了。

进产妇房间,会有“血气之灾”,这是当年关东胡子的一大忌讳。

旧时的关东,禁忌很多。如除夕禁言“不吉利”的话;“破五”忌伤财,这一天家里的污水,垃圾都不许往外扔,怕金银外流;正月二十三到二十五三天忌针线活,有“三鳏四寡五绝户”之说。

禁忌在各行各业都有,而以胡子最甚。如不能说喝茶,吃饭,因为茶与查、饭与犯同音,所以把吃饭叫“啃富”,吃茶叫“上清传子”;胡子把被人打死叫“摊横梁子”;因此,他们忌讳“横”字。吃饭时,忌讳把筷子横放到桌上,吃完饭,也不许把筷子横到碗上,饭桌等家俱也不许横着放;因为黑话中把死说成是“老了”“睡了”,因此也不能说谁睡了,而代之以“抻条”或“躺桥”。胡子的忌讳是千奇百怪的,比如吃饭时,不许脚蹬炕沿,他们走时,不准送等等。

胡子中的“五不准”,就和一些禁忌有关。如不准抢穷苦人;不准调戏妇女;不准进产妇的房子;不准走猪或驴住前边横走过的路;不准吃娶亲人家的酒饭,只准上礼、喝水。

东北匪王谢文东:穷途末路撞见“月子房”,见血光是胡子的大忌

胡子们围着这木屋转了几圈,一看周围没有人,就冲着屋子里喊了起来:“当家的,请出来碰碰码子(见见面)。”

喊了几声,屋门“吱”一声开了。一个四十多岁,一身烟熏火燎痕迹的汉子走了出来。

“哟,是各位当家的,真不巧,我屋里的(媳妇)猫(作月子)下了。”

胡子们和这位山里客保持着十来步的距离,似乎是怕沾到他身上的女人的血气。谢文东从兜里掏出二十多块大洋,说:“我们不借宿,朝你借点粮食。”说完,“哗”地把大洋扔到了那汉子的脚下。

那汉子看着脚下的大洋,迟疑道:“粮食没了,我这些天正想着下山去兑(换)点。家里就是前些天打了一头野猪,现在怕是还有二十多斤肉。”

“行啊!肉就肉吧,你再拿来点酒。”谢文东说。

那汉子拾起银元,乐阿呵地进屋里去了。不一会儿,拎出两大葫芦酒,一串辣椒,半布袋炒苞米粒,又到屋后从一块石板下找出丁一大块熟野猪肉。

那汉子告诉谢文东,江那边正在搞减租减息,搞土改,打胡子。一些有名的绺子都打“花达”了,不少跑到江这边来了,前几天还有一拔十几个人打这路过,说共产党的机枪大炮“没抗”(抵挡不了)。

胡子们沉默了,现实冲淡了神给他们带来的令人目眩的光晕,他们感到绝望了。

“现在是长虫钻屁眼子,有进无退,走!”谢文东发了声狠,往前走了。

胡子们拎着酒肉,一口气走出去二十多里,找到一处背风,有太阳的山旮旯里,坐了下来。

风卷残云一般,十多斤野猪肉,两大葫芦白酒填进了胡子两天没吃过东西的肚子。

吃饱喝足之后,顶着剌骨的寒风,胡子们又出发了。

(东北匪王 谢文东 (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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